楚洛一說著看向了外面，胸口一直微微起伏著。

顧璽城沒有急著說話，而是將車子開上了高速路，餘光看著看向外面的楚洛一。

外面的霓虹燈一個個的閃過，映在了她的眼中，可是卻映不到她的心中。

“是，我被打敗了。”楚洛一突然開口說道，“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說的這麽理所當然，好像全世界都需要他們來維持秩序一樣，我曾經以為我做得到，不在意。”楚洛一說著，看向了顧璽城：“這不是第一次了，他們在站在道德的位置不顧真相的責備別人的時候，從來沒有想過，這件事和他們有什麽關系？”

顧璽城依舊沒有說話，而是慢慢的開著車。

“一個明星出名了，各種扒人家的黑過去，一部電影票房高了，各種找毛病的小號就開始出現了，然後下面就是一群跟著去批判的鍵盤狹，都不是小孩子了，難道不知道言語多麽的傷人嗎？他們沒有被人罵過嗎？我想過不在意，可是那些罵我的話一遍遍的都在我腦子裏，我忘不掉，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知道我是誰嗎？就開始跟著別人做一個道德的實施者。”楚洛一說著，情緒明顯已經失控了。

顧璽城任由她發洩，這些東西憋在她心中反而不好。

出了城，下了高速就能到城外的小山坡，也算是A市的一個風景區。

顧璽城將車子停下，看著拿著紙巾用力擦淚的楚洛一。

“老子是不畫了，但是老子也不會這麽簡單就認輸，就算是我不畫，我也會拉著他們為我的畫陪葬。”楚洛一說著，用力的揪著自己的手。

顧璽城低頭看著她泛白的指節，慢慢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，阻止了她的自虐行為。

顧璽城帶著她下車，然後帶著她上了山。

今天月色一般，可是星星閃亮。

楚洛一站在山頂看著下面，又看顧璽城，顧璽城用下巴示意她看遠方。

楚洛一依舊好奇，扭過臉看著他示意的方向。

“星海，你想告訴我，有容乃大嗎？”楚洛一說著，看向了顧璽城。

顧璽城一巴掌拍在了她腦袋上：“裝什麽文藝人呢？想罵什麽就在這裏罵吧，沒人能看到，也沒有人能聽到。”

楚洛一聽到顧璽城的話，突然就笑了，果然，這才是她喜歡的那個六個點。

楚洛一深呼吸，雙手做喇叭放在自己唇邊：“我討厭現在的每個人——我討厭所有人，所有人——”

楚洛一的叫聲在夜空中回蕩著，帶著一種空靈的美。

回音轉回到耳中，就好像是大自然對她的回應。

顧璽城從她的身後將人輕輕抱住，用他寬闊的胸懷為她遮擋住了背後的世界。

“如果有可能，我想為你撐起一個世界。”顧璽城低聲在她耳邊低語，與楚洛一想要全世界聽到的聲音不同，他只想讓楚洛一一個人聽到，即使空氣，也不可以。

楚洛一身子僵硬了一下，卻很快放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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